()無邊的渾濁大水已經(jīng)停止了肆虐,緩緩淌過山下,只有水面上無助漂浮的各類雜物,似乎正在訴說著幾天前那場可怕的災劫。
一個頭戴竹笠的黑衣人正站在山邊,怔怔的瞧著山下的澤國,良久,他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。
&生為何發(fā)嘆?”張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他的語氣中有一絲難掩的欣喜:“如今水淹漢軍,正是大獲勝,怎么先生竟似有一些惆悵?”
&在造孽?。±靡粓鎏鞛膿Q回的勝利,有什么可以慶幸的?”智先生淡淡道:“只怕會折了我的陽壽!”
&生可是我道門中人,怎會去信那些佛門禿驢的因果之說?”張梁微微不悅道:“若真有報應之說,那南鷹一把大火燒了我屬下兩萬人馬,他早該死了!”
&錯,所以那南鷹才會有此洪水之厄!這還不是報應嗎?”智先生輕輕嘆息一聲,轉(zhuǎn)身道:“好了,不要再說這個了!事實上,雖然是我引發(fā)了這場大水,但連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天降暴雨!這場大水的威力已經(jīng)遠遠超過了我的預計!敵我雙方的損失情況究竟如何?”
張梁的面sè也沉重起來:“彭脫已經(jīng)駕著小船去查探漢軍營地了,至今仍然未歸。我軍三萬士卒雖然早已做好了轉(zhuǎn)移的準備,但損失依然不小,至少有三千士卒失蹤,估計都是兇多吉少!”
&么!”智先生情不自禁退了半步,失聲道:“怎么會損失如此之大!”
&水卷走的人并不多!”張梁苦澀道:“真正造成損失的原因是山坡的大面積滑坡,我軍正在向山上轉(zhuǎn)移時,很多地方出現(xiàn)了泥石流,我親眼看到一百余名兄弟一瞬間便被活埋,想救都沒有辦法救!”
智先生的面目仍然籠在竹笠下,看不到他的神sè,可是竹笠的遮陽紗卻是無風自動,暴露了他心中的震動。
張梁勸慰道:“先生不用自責,若是真能殲漢軍,這些兄弟的犧牲仍是值得!”
&哈哈”的長笑聲遠遠傳來,彭脫大步行了過來。
他滿面風的向著智先生和張梁拱手道:“末將見過先生和人公將軍,萬千大喜啊!”
&你查探漢營回來了嗎?”二人同時jīng神一振:“快說漢軍情況如何?”
&將駕舟一直尋過漢軍前后兩處大營,但見茫茫大水,哪里還能看到半個活著的漢軍?”彭脫狂笑道:“這一回算是將那皇甫嵩和朱儁還有南鷹一齊送入魚腹了!”
張梁面上閃過狂喜之>
智先生卻不緊不慢道:“少說這些個虛的,我要知道具體情況!有沒有看到漢軍的尸體?”
&個!”彭脫愕然道:“看是看到了,不過只看到約幾百具漢軍浮尸,還有不少戰(zhàn)馬的尸體!”
他突然興奮道:“對了,末將還發(fā)現(xiàn)有大批戰(zhàn)馬尚未溺死,足有三四千匹之多,正在淺水中掙扎,所以末將正在命人撈救,這下子可算是賺到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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