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南鷹隱含譏諷的尖銳之言,偌大的一個廳堂之上竟然鴉雀無聲,眾賓客均有些不知所措。
突然席間一人長笑而起:“人說南漢揚說話行事,有如單刀直入,從不拖泥帶水……而據(jù)吾觀之,倒是更似分風(fēng)劈流,不愧軍人本色!”
他微笑著南鷹拱了拱手:“漢揚兄你好!此間可不是您的將帳,在座的也多是高士文人……平日里那調(diào)兵譴將的果敢決斷,可不宜用來嚇著我們才好!”
南鷹目光一亮,向那人含笑點頭:“多日不見……孟德責(zé)備得是!本將就是心直口快,卻每每擾人心思,今日險些又要壞了大將軍盛情設(shè)下的宴席之氛!”
他向著堂上眾人舉樽道:“僅以自罰,向各位致歉!”
出來圓場之人正是典軍校尉曹操,他見南鷹如此買帳,亦是喜動顏色,揚聲道:“漢揚兄從善如流,虛懷若谷,豈有令你自罰的道理?來來來!同飲同飲!”
何進(jìn)亦向著曹操含笑示意,似乎是贊賞他的隨機應(yīng)變,喝道:“來!這一樽,我們便敬南鷹揚的豁達(dá)大度!”
眾人再次轟然響應(yīng),堂上氣氛重歸熱烈,卻是再也沒有人敢于提及袁家與南鷹之間的微妙關(guān)系。
再飲幾樽后,何進(jìn)突然深深一嘆,低頭不語。
換成別人,定會虛應(yīng)光景的問上一句:不知大將軍何事憂愁?
而南鷹卻是心中冷笑,適才你們一唱一和便要玩神仙跳,硬是被老子給攪散了局面,如今又故作深沉的想要本人來接碴?做夢吧,且瞧你們想玩什么花樣!
不料,南鷹雖然沒有接話,席間卻有心計靈巧之人立即叫道:“大將軍,難道還是在為出征之事而憂慮?”
&錯!”何進(jìn)眉宇間盡是濃濃愁意。他傾了傾身,向著南鷹道:“賢弟有所不知,愚兄如今眼看著便要大禍臨頭了!”
他如此開門見山,南鷹倒真不能再裝聾作啞了,他半真半假的露出訝然之色:“怎么大將軍竟要親自出征嗎?不知征討的是何方叛逆?”
&韓遂!就在半月前,天子聽信了奸宦們的建議,授本官以斧鉞兵車和一百名虎賁軍,下旨擇日出征!”何進(jìn)滿面悲憤之色:“涼州軍的強橫世人皆知,當(dāng)日我大漢王師盛之時,尚且處于守勢。如今精銳喪盡。讓本官拿什么去征討…….這分明便是蹇碩那狗賊欲借韓遂之手來除去本官的無恥奸謀!”
他瞧了瞧南鷹的神色,又道:“縱觀我漢軍諸部,也唯有漢揚才擁有戰(zhàn)而勝之的驕人戰(zhàn)績…….唉,只可惜漢揚如今又駐守渤海!”
南鷹口中淡淡的“哦”了一聲,心中卻是急速轉(zhuǎn)動。何進(jìn)此言究竟是什么意思?他是想請自己出手對付蹇碩,還是想請自己去求天子收回成命?抑或干脆便是請想渤海軍出戰(zhàn)涼州軍為其擋災(zāi)?
何進(jìn)見南鷹沉默不答,面上泛出一絲焦慮,終于開口道:“漢揚啊!今日你在南宮前振臂一呼,當(dāng)年的舊部無不望風(fēng)景從。盡顯崇高威望……然而這些兵馬均是西園屬下,是本將意欲帶同出戰(zhàn)的精銳。他們至今沒有歸建,若無他們一壯聲勢,愚兄征討韓遂更是無異于飛蛾撲火。你瞧是否能夠?”
南鷹聽得終于恍然大悟,明白了何進(jìn)的真正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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