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肯定是燈光的問題，或者對方突然想起了什么其他事情。否則姚堯沒法解釋丁衍為什么會對自己流露出這樣的眼神。他喉結滾動，抬起手在丁衍面前晃了晃：“哎，醒醒?！?br/>
    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，但自己能察覺得到，聲音非常不自然，嗓子眼都發(fā)緊。

    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退潮一樣的，那種讓姚堯心驚的眼神從丁衍眸中褪去，半點殘存的蛛絲馬跡都沒留下。

    姚堯一晃神，甚至覺得剛才是自己的錯覺。

    “喝點水吧。”

    他把手里的杯子遞給丁衍，本意是讓對方把里面的剩水潑了，涮涮再自己另倒一杯。沒想到丁衍會錯了意，拿過來直接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碰的還是他喝過的那邊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丁衍放下水杯，詢問地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“……沒有?！币虿淮笞栽诘貏e過目光，想說點什么，但張了張嘴，什么也沒說出口。

    “今天這件事，你打算怎么辦？”丁衍又問。

    “說實話，我剛才是真想揍他們一頓。”姚堯現(xiàn)在想起來還很來氣，這群小兔崽子不好好訓練，在這里學人家江湖義氣替師兄“報仇”，不過想想又覺得還是能理解的，誰還沒有個中二期呢？“但他們也不過都是十五六歲的孩子，有幾個聽著連變聲期都還沒過呢。我真和他們計較倒顯得像我欺負人，回頭找機會跟他們教練說一聲就行了?！?br/>
    其實背地打小報告才是最不講武德的，姚堯一想到他們灰頭土臉被教練罰蛙跳的樣子就想笑。

    “他們是孩子？”丁衍抓住了他自己都沒抓到的重點，“那你呢，剛升成年組多久？”

    姚堯：……

    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，下意識從床邊翻出手機看了眼。

    九點多了。按理說丁衍該回去了，但對方看上去沒有想走的意思，奇怪的是姚堯也并不想他走，跟他一起聊天竟然意外地舒服。

    很長時間來姚堯遇上什么不開心的事了，不論大小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，負面情緒很容易就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