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國輝聽了并未勃然大怒,而是端起茶來輕輕的啜飲幾口,這是他為官后的心得,非常之管用。
暫時無法做決定時,不妨先放下。
劫掠這個事情肯定是有的,在通州民團(tuán)時期,鄭國輝帶兵四處打仗沒有糧餉,搶不到敵人那就搶大戶,隨便找個罪名安上去就是。
不單通州民團(tuán)這樣干,湘軍和淮軍也是這樣干的,幾乎是通行的潛規(guī)則。
朝廷沒錢又要打仗,士兵們總不能喝西北風(fēng)吧?這也是朝廷默許的行為。
前提是不要做的人神共憤,趕盡殺絕。
有了這個基因,徐州守將何汝霖,淮安守將鄭家寶也不會太老實,找?guī)讉€死摳不愿孝敬的大戶洗劫一下,安上個“通匪”的罪名,差不多是常規(guī)操作。
但“殺良冒功”應(yīng)該不會,無論改編綠營兵之前還是之后,戰(zhàn)場殺敵都有獎賞,可獎賞的不多。
這些草民的人頭不值錢,壓根不值得官兵賭上前途被長官問罪,搞不好人頭落地的下場。
出生于通州團(tuán)練的這支軍隊軍律嚴(yán)苛,湘軍,淮軍同樣也是如此,才能打出如此赫赫聲威,不容污蔑。
“結(jié)黨營私,中飽宦囊”這確實有的,但不能承認(rèn),承認(rèn)就等于自尋死路。
至于“主將沉迷酒池肉林,行事荒唐”就純粹是瞎編罪名了,不值得一駁,呈送到朝廷,反而是負(fù)分。
說一千,道一萬。
朝廷的黨爭向來不問對錯,只求將對方的官員拉下馬。
心思電轉(zhuǎn)之下
鄭國輝便想通了這些,他放下茶盞,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,佯做不在意的說道;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?想必仙儕兄已有對策。”
你李氏一門兩封疆大吏,在朝廷里可以看作是恭親王的左膀右臂,另一家就是湘軍的曾氏兄弟,啥樣情況不清楚?
鄭國輝自忖還達(dá)不到恭親王左膀右臂的程度,頂多算這棵根深葉茂大樹下,很細(xì)的一根岔須兒。
沒那么重要,也可以被犧牲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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