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一愣，剛剛歡愛過后的疲憊一掃而空，抬起還頂著精液的臉蛋看著燕衡。他現(xiàn)在腦子很空，找不到支撐點。雙手更用力的環(huán)住燕衡的腰，接著把頭低下，額頭抵在燕衡的胸肌上：“父皇，我怕”。半月來，燕衡看到了燕清終于不是帶著清明的雙眼，對權(quán)利的渴望才雌伏在他的身下，而是全身心投入淫亂、沉迷的樣子。此時燕清的聲音太過委屈，話不多，卻在向燕衡透露著想他留下來的信息，燕衡何嘗聽不出來。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燕清的散發(fā)，燕清的狀態(tài)很不對，或許說，這半月來處在戰(zhàn)場的殺戮讓燕清早已經(jīng)忘記了當(dāng)初為何而來北部的目的。“跟朕來的啞衛(wèi)，都會留在這助你，早日得勝，早日見朕?！毖嗪獗仨毜没厝チ?，加上路程與先前在宮里躺的一個月已經(jīng)將兩月未上朝，現(xiàn)在更是沒有露面，再不回去，宮中要生變了。燕清埋在燕衡懷里聽完了燕衡說的話，半天沒有回答。被子拱動，接著燕衡就覺得胸上傳來了濕糯感，接著自己的乳豆被含住，燕清用著牙齒輕咬研磨著燕衡的乳豆幾下，接著便翻身壓在燕衡身上。頭一低，嘴一碰。本就還未消退的火熱氣氛，瞬間又被點燃。燕衡第二日夜晚秘密離開，燕清早已回營沒有前去相送，此時他坐在帳內(nèi)椅子上整理著長矛上的紅穗，一根一根的分開。突然帳門打開，他立馬握住手中的長矛，警惕往帳門看去?！扒甯鐑?，阿瑾烤了紅薯，還是熱乎的快嘗嘗?！崩罾实穆曇舫霈F(xiàn)，燕清的手松了力氣，他猛然驚覺自己看不清人了，他的視覺被一片昏蒙遮蓋?！昂??！毖嗲鍛?yīng)了聲好便看向李朗，結(jié)果李朗看到燕清的雙眼遞紅薯的動作一頓。太渾濁了，里面混滿了戾氣，何時何刻李朗見過燕清這般雙眼。李朗一驚，出事兒了?！扒甯鐑?，你…”燕清沉默著興奮，他竟然到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。走上前去，李朗有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長矛紅穗都被洗的發(fā)白，這半月來，李朗同他在戰(zhàn)場殺敵，原以為燕清姿態(tài)驍勇，沒成想是沉溺了殺戮?！霸趺戳?？”燕清接過紅薯問到。紅薯很燙放在手心暖和的很?！澳闳羰切睦镱^壓抑，你同我講，別憋在心里?！崩罾首谝慌裕厔兗t薯皮，邊說到，眼中滿是憐惜。燕清不一樣了，他遠(yuǎn)赴北部的這些日子里，燕清是不是在宮中又受欺負(fù)了。燕清搖搖頭，李朗將剝好的紅薯遞給燕清，燕清接過而食。一連一月，塞外部落的軍隊已成為散隊，隨時都可以踏平那些反族。是夜，燕清一人在軍中主帳看著他們進(jìn)攻的地方，李朗又揣著紅薯來給燕清，這些日子，李朗經(jīng)常給燕清帶來烤紅薯吃。吃著吃著，燕清冒出一句：“這是什么，我怎么從來沒吃過？”燕清將手中吃到一半的紅薯拿著問。李朗一愣，連忙上前抓住燕清的雙臂忙問：“你別嚇我，清哥兒，聽哥一句，后面的我來收尾，輸贏已成定局了?！崩罾屎苌賹ρ嗲宸Q呼自己為他的哥哥，燕清是何等身份，他怎敢如此行事。他看著燕清被風(fēng)吹的有些干裂的臉旁說話都有些激動。燕清腦袋開始不清楚起來，這樣的話這半月來問了很多吃?？偸怯洸蛔∽约撼缘氖羌t薯，不，應(yīng)該說除了戰(zhàn)場上的事情，他開始對其他事物都抱著恍惚。李朗想燕清歇一歇，看著他一天比一天混沌的眼神，李朗自責(zé)也更加深重?！安恍小A了，我打的第一場戰(zhàn)贏了，往后的戰(zhàn)才會連連勝出?！毖嗲逭Z氣激動，戰(zhàn)場上殺戮的興奮眼神又浮現(xiàn)了出來。李朗一把抱住燕清：“清哥兒。贏了，我就請奏陛下，讓我?guī)闳ゲ菰纯?。”他輕拍著燕清的后背。燕清不語，只是將手中的長矛握緊。本以為收復(fù)北部，已是板上釘釘?shù)氖聝海Y(jié)果兩人話剛說完，外面又一小兵來報：“報——”。李朗松開燕清說道：“進(jìn)”。燕清：“何事”？小兵：“主城燃起狼煙，城主府派人來報，塞外部落跟城中暗線里應(yīng)外合，揚言屠城”。燕清、李朗一聽，雙眼對視：“朗哥，召集軍隊，我先行一步?！闭f完燕清拿著長矛，便沖了出去。燕清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主城，此時主城門大開，燕清下馬奔進(jìn)城內(nèi)，城內(nèi)還在廝殺，入眼到處都是滲人的尸體，大街上都是血，那些血的顏色都已經(jīng)變得深紅。燕清剛?cè)氤情T見此狀，當(dāng)即握著長矛就跪了下來。跪在主城往日最繁華的大道。不遠(yuǎn)處的尸體慘烈異常，舌頭都掉了出來，瞪大著雙眼，彎刀從太陽穴插透。饒是已經(jīng)墜入殺戮深淵，找不到的出口的燕清都覺得非?？植馈Ｄ请p眼睛似乎死死的盯著他，好像在質(zhì)問他‘我的儲君，為何不來救我’燕清癱坐在地上，長矛都握不住任由它躺在腳邊，腳底蹭著地面不停往后退去?！安皇沁@樣的…不是…”燕清他是為何而來，為何而來，他把初衷忘記了。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，接著便是軍隊穿過他進(jìn)入城中，燕清回頭一看，正是李朗。一連兩月的高壓殺戮堆積的不安全部宣泄而出，他看著李朗的面孔，渾濁的雙眼，流出兩行清淚?！拔义e了，朗哥，不是這樣的…我錯了…是我…是我造成的，他們何其無辜…”燕清哭訴這樣，他錯了，本以為在殺中獲得快感，能夠充實一切。以為那濺在肌膚上溫?zé)岬难?，使者世間最美妙的存在。那雙瞪大了的眼睛還在看他，錯了，一切都錯了。李朗看著燕清這幅樣子，他心中自責(zé)不已?！袄矢?，我是為了救他們來的啊。可我卻沉迷于殺戮，還暗下自喜。我是罪人，是罪人?！毖嗲灞罎?，他忘記此行是為了平復(fù)北部塞外，讓北部的百姓不再受北部塞外的部落攻打。可他呢，他做了什么，上了戰(zhàn)場，被鮮血迷糊了雙眼，沉迷殺戮，殺著那些塞外部落的人，用著殘忍的方式，戰(zhàn)爭不可避免，可燕清忘卻了他們也同樣是人。殺戮過后，便與燕衡一起沉淪，同燕衡茍合，同自己的生父茍合。他推開李朗，爬向前去握起長矛站起：“不能一錯再錯?！闭f完便旋轉(zhuǎn)長矛，矛身背在身上，接著殺入人群。李朗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，看著燕清的背影，他也起身，抽出佩劍，奔去人群。城內(nèi)清剿一直持續(xù)到后半夜，才將那些塞外部落，清剿完成。燕清留下一些士兵清理城內(nèi)戰(zhàn)況，便攜領(lǐng)余下的營地將士，一路往塞外部落的營地。沖到營地，燕清一路殺到塞外部落首領(lǐng)的主帳，燕清抓出，接著將附近所有部落的人，都抓了起來。此時燕清坐在馬別上，接著火把看著底下低著頭的人，還有依舊站著的首領(lǐng)，所為的王。聽著那王，如此境界還在說著猖狂的話語，心胸怒氣更甚?！伴_戰(zhàn)，既有合約，戰(zhàn)不傷百姓，你們背信棄義，怎敢自稱心胸同大漠一樣寬廣？”燕清說到，臉上的的鮮血從下巴處滴落到馬背毛上。不等那首領(lǐng)說話，燕清長矛一扔，直接插穿他的心臟。“凡是將領(lǐng)。軍中官職較重者一律斬殺?！北涞恼Z氣，讓那些蹲著的部落人民為之一顫?！按藨?zhàn)，你們敗了，若是膽敢再密謀造反，本宮以大燕朝太子的身份起誓，造反之人將會比這次死的更慘，到時本宮定會踏平北部”。說完，天色即將破曉，北部戰(zhàn)亂，平。消息傳到京城時，已是又過了半月，燕衡早已恢復(fù)朝中早朝，看完遞上來的折子，龍顏大悅。“擬詔，讓太子同李少將軍即日回宮?！毖嗪庹f完，朝堂一陣交談，說著甚好甚好。燕寧沒有動，只是古怪的看著燕衡。燕清回來時已是入夏，京城城門外，燕衡身穿明黃色天子冕服，頭戴冕旒，站立于百官、護(hù)衛(wèi)等前頭，看著遠(yuǎn)方那條唯一進(jìn)城的路。終于，在燕衡的又一次張望中，聽到了那馬蹄聲，越來越響的馬蹄聲。燕字軍旗先顯，接著便是騎馬的人的腦袋出現(xiàn)，那排在首位的，沖在前頭的正是燕清。鮮衣怒馬少年郎，幾個字震在燕衡心頭。隨著燕清騎馬越來越近，燕衡看清了燕清的臉。燕清胯下駿馬，身穿盔甲，手握長矛而背，模樣更加俊俏，眉間先前帶著的幾分稚氣已全然不見，眼神剛硬，不復(fù)之前下了戰(zhàn)場與他廝混的渾濁，而是清明一片。身子微微向后一退，看著下馬離他越走越近的燕清，更是直接退了一步?！皟撼?，參見父皇。”語氣好似跟先前一樣，又好像跟先前的不一樣?！俺?，參見陛下…”李朗、杜將軍等其他將軍同燕清一起上前而來拜見皇帝的將領(lǐng)一齊說到。燕衡看著跪在眼前的燕清：“太子此行艱辛，快快起身，諸位將領(lǐng)也是，都快快起身?！钡降资腔实?，不過剎那又恢復(fù)如常，還委身將燕清扶起?！爸x父皇?！毖嗲灞环銎饋砗?，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，接著站立到燕衡身側(cè)?！爸x陛下?！崩罾实绕渌麑㈩I(lǐng)回到原位。燕衡手中一空，接著拂袖對著那萬千將士而道：“平定北部塞外動亂，在場的諸位將士都功不可沒，朕已經(jīng)在宮中設(shè)宴，備好酒席。同邀諸位將士一同共飲”。軍中一陣騷動，連連回著謝陛下圣恩。接著燕衡又說了幾句場面話，便攜眾人回宮?；氐介焺e已久的東宮，再次踏進(jìn)東宮的門檻都有些恍惚。洗漱完后，穿上太子服，燕清對著銅鏡子看了好久。又去了書房，將他母后留下來的遺物拿出，帶到院子里，放在石桌子上，打開盒子取出里面的半只玉簪的玉簪頭端詳很久。離著赴宴的時間越來越近，燕清終于將握在手心中，已經(jīng)捏的發(fā)燙的玉簪尾拿出，與那玉簪頭合為一整根完整的玉簪?！澳负?，還有人記著您?！毖嗲迥负笠蛔?，早已經(jīng)落敗多時，朝堂上，更是沒有他母后一族的人，畢竟燕衡繼位后，要收拾的都是于他不利的人。本章完